匕首系列

清华大学朱令被投毒案:正义常常缺席,程序正义和彼岸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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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凌 飞

正义其实常常缺席
所以才要程序正义
所以才要有彼岸世界/信仰

2023年12月22日,清华大学的投铊毒案的受害者朱令去世。

至今警方依未找到凶手,正义并未到来。

于是关于这起1994~1995年的投毒事件又成为了热点。

许多网上的讨论,直指当时朱令同一宿舍的孙维为凶手,并认为孙维没有被定罪是因为“她的高干家庭“导致”上级领导”压了下来。
更有甚者,说“为什么要跟孙维讲道理?直接把她办了来实现正义,哪怕整错了,以后再想办法”…

如此的键盘侦探家与网络暴力者,有如过江之鲫。



“天人感应”与“天地不仁”

我在《圣经的约伯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?对《排华法案》【反思】并非“受害者有罪论”,而是我们在美国落地生根的必要思考》

的文章中说,东亚社会传统上搞的,叫“天人感应”。

也就是俗话说的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,强调“老天爷”的公正性——并进而形成所谓的“正义可能迟到,但从不缺席”。

但是,这种后世儒家所扯的“天人感应”,不过是为了给【帝权专制】找一种“执政合法性”——所谓“天子代天巡狩”。

事实上,老子在他的《道德经》中说了,

——对不起,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。

这个【现世的世界】里,世界按自己的规则运行,从不会因为人类的心中所想而改变——也就是“不仁”。

没有什么“天人感应”,没有什么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,更没有什么“从不缺席的正义”。

比如朱令案中,那个投毒的凶手,只要没有证据,只要其内心足够无视善恶,就能继续毫无压力地逍遥法外。



程序正义

正义常常缺席。
即使是迟到的正义,也是不正义的,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。

但非常奇怪的是,这句话在中文圈则被翻译成“正义可能迟到,但从不缺席”,完全与英文本意相反。

事实上,在这个【现世的世界】里,正义并不是“从不缺席”,而是常常缺席。

正是因为正义的常常缺席,
所以我们在【现世的世界】里,只能退而求其次,寻求一个更容易实现,更不容易缺席的【程序正义】。

必要时,牺牲了真相,也要保持流程的正义性,这一点上,墙民思维的人很难理解。

而且我们需要把这个【程序正义】放到一个不可否认的高度,才能保住这个【现世的世界】可能保有的正义可能。

——事实上,东亚社会的“上访”,本身就是对【程序正义】的否定与不信任。

就象很多华人一听到不符合自己的“正义”的结果时,第一时间就是脑补出“高干家庭“或”上级领导”等等。
“键盘侠”

任何的正义的实现,是建立在【程序正义】保障下的证据链的客观存在,而不应该是建立在网络”键盘侠“与网络暴力/谣言的狂欢上。

证据链是需要严谨的客观存在,是需要由【程序正义】来保证,而不是用“我觉得一定就是”这样的网上“键盘侠”。

很不幸的是,在1990年代的中国警方,对于【程序正义】,包括对于保护证据还停留在一种非常原始的程序上。

这也是为什么最后警方的结论是:
“犯罪痕迹物证已经灭失,尽管办案人员尽最大努力,采取了当时能够使用的各种刑事侦查措施,仍未获取认定犯罪嫌疑人的直接证据”。

网络”键盘侠“

但是,为什么还有许多的网络”键盘侠“与网络暴力/谣言的狂欢

因为,在这个【程序正义】与证据的认知上,在东亚社会恰好并不是这样教育。

——事实上,长久以来,东亚社会的传统认知就是主张“精英子弟被广泛认为享有特权”。

东亚社会的传统教育一方面否定【程序正义】,而另一方面必然要幻想出一个必然要存在的“天人感应”的“不可缺席的正义”。

如果没有这个正义——正义常常缺席,那就一定要用各种的阴谋论与语言暴力去实现这个“必然要存在”的“正义”。

而以这个“正义”之名,恰好又能成为许多乌合之众发泄/释放情绪的最好的遮羞布与挡箭牌子。

——这也是为什么东亚社会有如此多的网络暴力与网上“键盘侠”,他们不是来寻求正义的,而是打着“正义”的旗号,单纯地发泄/释放情绪。

本质上,与未庄的阿Q是一致的。


彼岸世界

正如我在前面所说的,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只要这个凶手内心足够无视善恶,就能继续毫无压力地逍遥法外。

而对错善恶的观念,其实是植根于【彼岸世界】的认知上。

【彼岸世界】与【现世的世界】是相对应的。

【现世的世界】中正义常常缺席,但在【彼岸世界】中,正义必须实现。

——因为【彼岸世界】而形成的对错善恶观,也就是我们所说的【信仰】。

很多华人是没有信仰的,因为没有信仰,自然也就没有对错善恶的观念。

——即使有一点善恶的观念,也是非常原始非常经不起挑战的。

所以很多华人忙着就是赚【现世的世界】的钱,而不管这些钱是否对错善恶。

——象现在很多华人去种大麻,在8大道上乱摆摊,本质上就是只想赚钱不管对错善恶。

所以,比如教会有忏悔室,而华人传统世界是不存在【忏悔室】的。

在这种没有【信仰】的很多华人,他们的所作所为,就是我常常说的只有觅食观,而没有价值观。

我之前有一个读者在后台留言时,还非常“自豪”地认为自己就是没有信仰又如何,还不是赚钱比我多…

这就是典型的没有【彼岸世界】,所有的对错善恶就被他/她用【现世世界】的“赚钱”来当标准了。

这种认知,也是为什么东亚社会变成疯狂的“金钱社会”,也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什么会一再地出现大学投毒案的原因。

司法独立

有人说到司法独立的问题,但是,即使是相对司法独立的美国,也不可能实现完全的司法公平公正。

司法独立不能保证100%地实现正义,在现世世界中的司法实践中,依然存在着不公平公正。

——这是人类社会的必然现况,而不是如左派们所幻想的“地上天堂”。

所以,依然是现世世界中的“正义常常缺席”。

而有人说“哪怕如何,善恶有报,祸及后代”等等诅咒式的东西,

——这个依然不过是一种东亚社会的幻想与自我安慰,除了麻醉一下自已,假装东亚文化的那个胡扯的“天人合一”的现世冲突不存在。

至于,不懂【彼岸世界】就不会有善恶,因为在现世世界里,最好的生存法则就是觅食观。

【彼岸世界】的“正义实现”是指向【彼岸世界】,而“正义可能迟到,但从不缺席”则指向【现世世界】,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范畴。



总结

在【现世的世界】中正义常常缺席,而不是所谓的“正义可能迟到,但从不缺席”。

要实现正义,只能是从2个方面入手:

1.因为在【现世的世界】中正义的常常缺席,所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,寻求更容易实现,更不容易缺席的【程序正义】。

2.因为在【彼岸世界】中,正义必然需要实现,所以要有【信仰】,信仰非常重要,信仰指向对错善恶。

而上面2点,在很多华人的认知里,恰恰是没有的。

所以,这是很多华人要转变的地方。


PS:这个案件之所以谣言四起,本身与北京警方的不公开透明有直接关系,这种【不公开透明】就给了东亚社会下“特权论”足够的滋生土壤。

而这种“特权论”反过来强化了东亚的奴性文化,同时也强化了东亚社会民众对【程序正义】的无知与误解。

当然,我们在海外的人对于大陆的事没有什么办法,

但是,不能因为大陆的不公开透明而否定【程序正义】。

顺便说一下,在这起案件中,既有中国警方的无能(包括对程序正义的认知),更有各方(包括清华大学、医院各方)的保面子,

最后受害者成为了朱令一家。

凌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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